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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之城
作者:
秋风月
小时候爷爷总爱给我讲一些匪夷所思的离奇故事。
其中有一个故事我却记忆犹新,因为爷爷说那个故事是他的亲身经历。
那件事大概发生在民国初期,各地军阀拥兵自重,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天天都在刀兵相见,攻城略地。
而咱们的湖南省位于长江中游,水路和陆路都很便利,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所以还未等外界战火蔓延至此,割据湖南的四大军阀势力倒先自己打了起来。
战端一开,战火立马就以星火燎原之势席卷了湖南诸城。
大半个湖南省都在如同人间炼狱的战火之中饱受摧残,老一辈的人们都在千疮百孔的炼狱中默默忍受着身体上与心灵上的双重煎熬。
可那些军阀根本毫不在意,不仅在城内大肆敛财,实施着他们的犒军政策。
而且还以抓捕其它派系份子为名,疯狂抓捕了许多身体精壮的年轻男子。
爷爷也是被他们抓捕的不幸者之一,本来他还以为这一次肯定要成为政权交替之下的牺牲品了。
但却不想这些人把我爷爷他们抓了起来以后,只是让他们都换上了一套统一的淡绿色服饰,便将他们匆匆赶进了一片大山的深处。
起初爷爷还以为这些人把他们赶到那荒无人烟的大山里头是为了做什么军事演习,又或者是为了探一条暗度‘陈仓’的行军路线。
可是他们在连绵起伏的大山里一连转悠了大半个月的光景,却就是不见这些人有何行动。
不过爷爷他们反倒安心了许多,因为最起码他们可以确定这支军队不是把他们拉来这里杀鸡儆猴的了。
然而大家的心才刚刚得以舒缓一些,却不曾想他们的噩梦便从那一天开始了。
爷爷说他们当天晌午吃过饭以后,穿过了一片荆棘丛生的原始森林,一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大山便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领头的军官在见到那座大山后,兴奋得大叫了起来。
虽然爷爷没有听到他们接下来窃窃私语了什么,但是爷爷看得出他们要找的地方已经到了。
其实这座山单从外表看就如一根擎天大柱似的,高耸入云,直插云霄。
可爷爷没什么文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那座大山,他只能说那山就跟孙猴子的定海神针一样,看一眼就足以让人目瞪口呆。
可是监工头子接下来转达的命令更是让爷爷他们瞠目结舌。
原来军官要求爷爷他们把那座大山挖穿,因为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山的那边。
当时爷爷他们一边在监工的催促下干活,另一边都在窃窃私语军官是不是傻子,明明就可以翻越旁边的矮山,或是绕行一段时间便能到达这座山的对面,但却要抓他们两百余人来挖这座挺拔的高山。
后来等到他们在山体的岩石中发现了金灿灿的矿物质以后,这才明白军官哪是什么傻子,而是把他们全都当作傻子来骗了。
最初爷爷他们还认为军官要找的应该就是这里的黄金了,所以他们觉得这一小股军队会把发现金矿的事汇报上去,同时也会让爷爷他们大肆开采山中的金矿,等待大部队前来搬运。
可是爷爷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军官在黄金面前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是让他们继续往深处埋火药。
爷爷当时真的已经蒙了,他不知道军官要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难道说这山里头还有什么宝贝比黄金更值钱吗?
反正爷爷后来是没发现更值钱的东西了,倒是遇到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怪事。
爷爷说他们两百多人分为了两队,不分昼夜的炸了足足一个星期,才总算把那一层厚厚的黄金层岩石给炸开了。
有幸的是爷爷当时也是炸开黄金层的其中一员,可是黄金层里面却出现了一幅令他终身难忘的画面。
那是一座山中之城,但并不是在群山的环抱之中,而是在那高耸入云的山峰里头。
他们用矿灯照射了一下那座城市周遭的情况,但是由于距离实在太远,光线暧昧不清,他们根本无法看清百十来米以下的城市全貌。
于是爷爷他们几个率先挖开金矿层的人,打算趁着监工出去报信的时候,悄悄摸下去探个究竟。
当然探索欲不过只是爷爷他们的一个借口罢了,事实上他们清楚军官找到了这个地方,肯定会把他们给杀人灭口。
所以爷爷他们十几个人便沿着崖壁凸起的岩石,小心翼翼地朝着那座沉睡在大山内部的城市缓缓地攀爬了下去。
爷爷他们打算躲进那座城中,依靠复杂的地形避开军队的剿杀,毕竟那一小股部队不过也就五十来人左右,加上二三十名地方干部组成的监工队伍,人数总共还不足百人。
这支军队人数的稀少是其一,其二是他们在洞窟上面俯视这座城市的全貌,发现城市面积异常的辽阔,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看不到边境,就算是把迫击炮都用上,那也根本无法对这样一座城市构成任何的威胁。
然而爷爷他们爬到那座城市上空大约三十多米左右的位置时,有人已经率先发出了一声惊慌失措的叫声,接着更是夹带着那种声音直接便摔了下去。
虽然爷爷看不清崖壁下面的情况,但是已然知道那人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肯定是被摔死了。
可还不待爷爷回过神来,接着又是一声惊叫,爷爷旁边的一人险些也摔了下去,还好爷爷练过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一把将那人又重新拽到了崖壁之上,这才得以救下那人的性命。
只可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爷爷才刚救下一人,另一人又在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中摔了下去,这一个接一个的接连出事,顿时他们的队伍便如炸了锅的沸水一般,彻底的失控了。
紧接着便是一个个如同中了邪似的,接二连三的掉了下去,还有几个牢牢抓着岩壁的人也是吓得面如死灰,瞳孔放大,浑身瑟瑟发抖。
至于那个被爷爷救了的精壮汉子更是已经吓得裤子都湿了,说话也是结结巴巴,含糊不清。
但爷爷从那人眼神所凝视的方向,几乎可以断定他们应该是被崖壁下面的那座城市给吓到了。
可爷爷偏偏患有严重的夜盲症,在较暗的光线下根本看不清稍远一点的事物,两眼完全就是一抹黑的。
其实夜盲症在夜里的视力范围就跟严重的近视眼类似,不过它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近视眼,因为最起码它在白天的视力范围还是完全正常的。
后来爷爷眼见从那些人的口中似乎也问不出什么信息来了,索性壮起胆子又朝崖壁下面爬了二十来米,这才模模糊糊看清楚了那座城市的大概样子,同时他也被惊得白毛汗都浸湿了穿在里面的背心。
那山中之城哪里是什么人住的地方,分明就是一处死人生活的地方,只不过这个死人并不是指用于埋葬尸体的陵寝,而是人在死后灵魂的栖息之所——冥界。
这话是爷爷特地再三强调的,我知道他是怕我把那个地方当作是什么皇陵地宫。
可是我当时十分不解,爷爷是怎么判定那不是陵寝,而是什么冥界的呢?
当时爷爷说我还比较小,就算给我说了也无法理解,他说等我再大一些才告诉我判定的依据。
然而爷爷还未等我长大成人,他便已经驾鹤西去了,不过他在临死之前将他判定的依据,断断续续说给了我听。
爷爷说那座城市是一些纸糊的房子构成的城市,也就是咱们在逝者离开人世之际,特意请手艺人扎的纸屋。
爷爷还说那座城市不仅有纸屋,还有纸人站岗放哨,什么纸做的恶犬和小汽车满街乱串,活脱脱的就是一幅冥界景象。
可是爷爷说的这些事我不太相信,因为他当初给我讲那个故事的时候,只是说他看到了城市的异样,便立马掉头就朝来时的洞窟攀爬回去了。
而他爬到城市三十来米高的位置时,却已然发现那几个还在崖壁上瑟瑟发抖的人居然离奇的失踪了。
爷爷开始还以为那些人吓得已经跑回洞窟去了,可是当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洞窟上面的时候,却发现洞窟早已被军官给堵死了。
爷爷说他之所以敢断定那是军官堵死的洞窟,主要是因为他们几个下去的人根本没有地方去找沙袋来堵洞窟。
而且沙袋里面装着的还是名贵的朱砂,这么一袋袋的朱砂可比黄金还值钱呢!
爷爷清楚肯定是军官早就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了,所以事先才准备好了朱砂来镇压里面的脏东西。
可爷爷同时又很费解,既然军官早就知道山体内部有什么东西了,为什么又要让他们把它挖开呢?这位军官想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但我最关心的还是爷爷最后又是怎么离开那个洞穴的呢?
只可惜爷爷每次说到这里,总是会改用意味深长地口气对我说:“小显啊,等你有一天到了那个地方,你就知道爷爷是怎么离开的了。”
我问爷爷:“我也会到那个地方去吗?”
爷爷却故作神秘的说:“天机不可泄漏!”
而我对这件事至今还记忆犹新,并不是我有着多么强的记忆力,主要是爷爷一会儿说他没有进过那座城,一会儿却又说看清了城市里的东西,这让我不禁觉得爷爷有些老糊涂了一般。
当然我知道这样去说长辈有些不敬,可是他的夜间视力范围低得近乎盲人,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但爷爷却说他在距离城市还有几米的地方就已经顺着崖壁返回洞窟去了,若是这样的一个距离他都能够看清那座城市的恶犬、小汽车,那道上的人就不会称呼他为周瞎子了。
没错!我爷爷就是很有名的土夫子周北城,江湖人称周瞎子。
而我名叫周显,乃是爷爷一手带大的,所以我跟爷爷最亲。
当然我跟爷爷最亲也并不是源于这个原因,而是我生下来就不知道父母去了哪里,甚至可以说我好像根本就没有父母。
但爷爷又说我不是捡的,可他也偏偏说不出我的父母去了哪里,又或者我的父母姓甚名谁。
总之我就觉得爷爷是在故意隐瞒着我什么,不过我又说不出爷爷骗我一个小孩干嘛?
后来我爷爷在我八岁那年去世了,我便被我的后奶奶带进了黄家大院。
那黄家是我后奶奶的娘家,我一开始被带进黄家的时候还是颇受厚待的,大家在人后虽不知道怎么说我,但是人前至少都恭恭敬敬叫我一声周大少。
但是两年以后我后奶奶突然失踪了,自此我在黄家的身份也就一落千丈。
黄家当家的二舅公还把我给弄去当了下地的小伙计,那一年我才十岁啊,小学三年级的书本都还没有捂热乎呢,就得改摸一些老旧得已经泛黄的古书。
那时候别提我有多么羡慕跟我一般年龄的黄家三小姐了,别说羡慕她,就连跟她一块伴读的小书童我都羡慕得要死。
所以我那时候一直怨愤难平,毕竟我再怎么说也是黄家的一个后孙子吧,为什么用一个跟黄家半点关系都没有的臭胖子去给黄婉婷做书童,也不用我这个至少还有一丁点亲戚关系的周大少呢?
直到十六岁的时候,那个胖子成了我手底下的伙计,我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不但觉得二舅公英明神武,同样也佩服二舅公知人善用的本事,难怪行里人都叫他鹰眼黄呢!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二舅公被称为‘鹰眼黄’,并不是源于他的眼光有多锐利,而是因为黄家过去一直是做掌眼营生的。
掌眼在咱们行里就是专门负责鉴定墓中宝贝价值的人,通常一支专业的倒斗队伍中都会配备一到两名掌眼,这样可以有效的筛选墓中最有价值的东西,提高每次行动所带来的效应。
过去黄家一直以来就专门负责为各大倒斗势力提供掌眼,然后从每次的行动中抽取分成,这样即便是碰了雷子,那也顶多算个从犯,完全不用承担太大的风险,对于没有任何靠山的黄家来讲,确实是一件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只可惜这个买卖并没有长久下去,各大倒斗势力很快就培养了专属自己势力的掌眼,陆续和黄家解除了合作关系。
黄家在生计遭受前所未有的冲击之下,只好凭借多年以来在倒斗一行中建立的人脉关系,组建起了属于自己的倒斗队伍,成为了倒斗江湖中的一方小诸侯。
那些有关黄家的事情,还都是我三十岁加入天门之后,才从文武门的档案室里偶然间看到的资料。
至于我三十岁为什么会转投到天门麾下,迄今为止我自己都还没有弄明白是什么原因呢!
我只记得在我三十岁的生日那天,二舅爷突然给我摆了一桌庆生宴。
这俗话说宴无好宴,散席之后二舅爷便把我单独留了下来,说是要跟我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买卖,但事实上却只是让我去天门另谋发展。
当时我立马就想到了“下岗”这样一个词语,可是在咱们这样一个行当里我还从未听说过老板炒伙计鱿鱼的,只有伙计背叛老板跳槽的。
而我似乎就成了这个行当里的一个例外,正当而立之年竟被老板扫地出门了。
不过二舅爷对我还不算太过薄情寡义,卸磨杀驴的同时起码还给我写了一封介绍信,让我得以在天门这样的庞大倒斗组织中讨一口饭吃。
可这一口饭吃得也不自在,因为从那时起我就在行里被插上了攀高枝的标签,甚至行里还有人给我取了一个“万年小三”的绰号。
一开始我还听不明白这个绰号的含义,后来才明白这里的小三并不是说那种插足他人家庭的坏女人。
而是指我最早跟着爷爷在周家讨生活,后来又跟着后奶奶去了黄家,最后又加入天门,这刚好辗转了三个倒斗势力,就如三国时期的三姓家奴吕布一样,所以被称之为“小三姓家奴”。
至于“万年”二字最初也是一个独立的绰号,全称是“万年白眼狼”,明显是想说我是那种怎么也喂不熟的东西。
可能是因为这两个绰号的意思一样,所以行里人取其首尾,我便有了“万年小三”这样一个不太光鲜的绰号了。
不过我在明白了这个绰号的真正含义之后,却并没有一丝怒意,反倒挺佩服那个给我整合出这么一个绰号之人的才华。
后来我在一番追查之下,才得知这个绰号原来是源自那个从小便瞧我不顺眼的黄家三小姐黄婉婷之手。
于是我也礼尚往来,送给了黄小姐一个“黄寡妇”的绰号,结果没想到这个绰号闯了祸,直戳到了黄婉婷的伤心处。
这要怪也只能怪我太没有文化了,明明知道黄婉婷死了丈夫又一直没人敢娶,竟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说,居然还不懂得含蓄一些,这也难怪黄婉婷会没完没了的找我茬了。
其实要说起来黄婉婷的命也确实够苦的了,二十岁才刚到了结婚的年纪,竟然就被二舅爷以联姻的方式,硬生生将她从学堂拽了回来,并让其嫁给了一个五百多斤的胖子。
结果谁料一年后那个胖子就死于脂肪太多,心脏难以承受那么大的负荷,可偏偏大家都说这是因为黄婉婷长得太漂亮了,所以才让一个五百多斤的胖子也在夜夜笙歌中消受不起,最终精气耗尽,灰飞烟灭。
如此一来没有五百斤体魄的精壮男子,谁还敢娶黄婉婷呢?
黄婉婷在婚姻上本来就已经很受伤了,偏偏我还落井下石,给她取了一个“黄寡妇”的绰号,但这也绝对不能完全怪我,还不是要怪二舅爷没让我上过什么学,害我取不出“万年小三”那样的绰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我有文化,早就已经脱离倒斗这个行当了,又怎会背负“万年小三”的屈辱,继续在天门讨饭吃呢!
当然也不能完全说这件事不好,凡事都有两面性,正是因为我在没文化的情况下给黄婉婷取了那么一个绰号,结果黄婉婷在处处找我茬的过程中,慢慢拉近了咱们之间的距离,终于我们步入了二婚的殿堂,我竟真的成了黄婉婷的“万年小三”。
那一年我三十三岁,正巧也是我在天门中的地位得到一个飞跃提升的时期。
如今我已经三十七岁了,早已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可是我总觉着自己似乎跟那两个孩子都不亲,就好像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孩子一样。
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也不是刻意要去破坏“黄寡妇”的名声,而是因为我的记忆里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自己孩子出生那一刻的印象。
谁都知道一个男人什么都能忘记,洞房花烛夜和妻子产子时那是万万忘不了的,可偏偏我什么记忆都很清晰,唯独有关我那两个娃出生时的情景却是一片模糊呢?
婉婷曾经给我解释过一次,她说那是因为我刚好喝醉酒断片了。
虽然我的确也有喝点小酒的毛病,但我向来就很节制,即便是每次倒斗回来的庆功宴,我也把自己的酒量拿捏得很到位,并不可能喝醉酒断片才是。
当然我虽对婉婷的话有些质疑,不过我却始终没有点破其中要害,心想自己接盘侠都做了,还在乎多一个绿箭侠的身份吗,反正两个孩子只要认我当爹,我就有这个责任挑起照顾他们的义务。
所以关于孩子是不是亲生的这件事,我甚至就连生死之交的杠头都没与他提及过。
当然我并不是不信任杠头,虽说他那张嘴的确很爱抬杠,但保守秘密方面,他的嘴可比铁人的还要严。
而我之所以没把这件事告诉杠头,那是因为杠头也跟婉婷有着不一般的交情,当初那个有幸跟随婉婷步入学堂的胖子便是我口中所说的杠头。
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杠头,岂不等于直接对婉婷言明了我对她的不信任。
江湖中人都说做咱们这行的人都很薄情寡义,毕竟在巨大的财富面前,许多平凡之人都抵不住那样的诱惑,所以难免会干出一些出卖兄弟的事情来。
但我敢拍着胸脯保证我绝对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哪怕是怀疑自己的妻子有出轨之嫌,可我依然对她呵护备至,体贴入微。
毕竟婉婷能够看上我这么一个土夫子,屈尊下嫁于我,我又还有什么理由去亏待人家的呢?
当然咱们这一行里头除了我以外,有情有义之人也是大有人在的,远的不说,就杠头对我那就没得话说。
当年二舅爷让我离开黄家的时候,杠头是唯一一个追随我去天门的,并且这些年我们合作得也非常默契,要不是有他帮衬,如今的我别说平步青云了,就是想要活着完成每一次的行动恐怕都难。
如今这些往事一回忆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当然并不是因为我念旧,而是因为有人突然问了我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一个有关我过去所有记忆的问题。
他问我有没有发现自己过去的记忆好像是拼凑起来的碎片,很多地方都有衔接不上的怪异情况。
这个向我提出奇怪问题的人对于我来说是即熟悉又陌生,熟悉是源于他的事迹我都非常清楚,陌生是因为我还是第一次跟他真正接触。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人曾是我无比崇拜的偶像,也是我一直想要与之靠齐的目标。
他曾和三大倒斗势力的主力大军共掘温韬墓,最终所有人都死在了高黎贡山的老山区里头,却只有他一个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自那以后他便成为了咱们行里的神话。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只知道温韬墓不是我们这个级别的小人物能够去碰的,即便是曾经叱咤风云,倒了一辈子的斗也从未出事的生死门门主催命判官也都折在了里头。
所以不光是我一个人崇拜他,几乎咱们行里的小伙计都很追崇他,他便是江湖人称“不死郎君”的苏州赵家当家人赵千云。
如果说那个奇怪的问题要是别人提出来的,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骂上一句神经病,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可这个问题偏偏是不死郎君说出来的,所以我不得不仔细回忆一下过去的所有事情。
他见我迟迟没有任何的回应,于是又补充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记忆就像是剧本中的故事情节一样吗,许多生活中的平淡事情都好似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平淡的事情?”我忍不住吐出了这样一句,又细细回忆了一下,确实发现自己的记忆中好像对于平淡的生活经历一点印象也没有,相反对于生活中的那些大事件却记得清清楚楚。
我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只能带着自我安慰的心情,狡辩道:“平淡的事情本来就容易健忘,仅凭这个怎么能说明我的记忆就是拼凑起来的呢?”
“对于平淡的事情比较健忘的确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是一个人总不可能把所有的平淡之事都忘了吧?”他说完便招呼我去车上漫谈。
我知道他的那句话并没有说完,果然我坐上他的车以后,他又接着说:“除非一个人的记忆力特别的糟糕,那他可能会遗忘平凡的过往,但是他也绝对不会如此清晰的记得那么多过往的大事。”
虽说我事先也想到了这一层面上,可是听他对我的情况分析得如此透彻,不免还是有些瞠目结舌。
他大概是看到了我脸上的惊诧表情,又突然问我:“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你脑中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呢?”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跟他用语言去进行交流,因为我听说有一些学习心理学的人,他们可以通过对方说话的语气、语调、甚至语速来读出对方内心的真实想法,这就叫什么语言读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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